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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山鬼】若我幻山鬼,攬野星山河入你夢。

遇見零君的時候,我還不大。

十六虛歲的年紀,比尋常人晚熟許多,別說是生理,就連心理都比一般人發育遲緩,不懂情愛,不懂一見鐘情。在什麽都不明白,什麽都不知的年紀,遇到了此後廝守一生的人,即為我的初戀。

他叫零君,熱戀至今已八年。從我未成年到成年,從我懵懵懂懂不知愛的年紀到現今羽翼豐滿,也知人情世故冷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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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君實習,平時都在上班的地方吃,所以辦了飯卡。一周十歐,差不多一頓一歐。

中午的時候,他點餐,給我拍照片,說:“1.02歐,還可以拿酸奶,沙拉,火腿,還有一盤意大利面。”

我見他如此勤儉持家,可每個周末回來看我都帶我大魚大肉,差異當下立顯,頗不好意思,慚愧道:“怎麽吃這麽少啊?還是說量少但是好吃?”

零君橫飛一聲冷笑:“你說呢?平時回家養嬌妻,一頓就三十歐。要不是我勒緊褲腰帶省錢,有你的好日子過?都這樣了,還不以身相許?”

咳咳。我就不該問這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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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要出遠門工作,家裏房子是獨立的一棟小宅,比較偏僻帶院子。

零君皺眉,問:“他們晚上不回家嗎?如果就你一個人在家,我是不放心的。”

我:“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
“我怕你有危險,會害怕。不然這樣,這幾天就住我家,我辛苦一點幫忙照顧你。”

我無語。

你當我傻嗎?我會羊入虎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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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,我和零君還有一幫損友去海邊消暑。

K君帶了太陽鏡,堂弟奪過來潛水裝逼,一起身,沒了。

眼睛特貴,牌子貨,K君掐死堂弟的心都有了。於是乎,一堆人潛入海裏找,半天沒搜到。

大概五分鐘後,零君突然鉆出海面,捋了把濕漉漉的頭發,說:“K,你今晚得請我吃飯了。”

大家不明就裏,他從身後的海裏撈出墨鏡。

我問他:“你怎麽找到的?”

零君不以為然答:“根據眼鏡的重量,海波浮動頻率以及浮力,可以推測墨鏡漂浮的方向與具體位置。”

“真的嗎?”我目瞪口呆,沒想到零君這麽強。

他嘴角一翹,瞥我一眼:“騙你的,裝逼而已。我只是想討你一句誇獎,讓你誇誇老公帥。”

咳。你知道有一個詞叫禽獸不如嗎?

此後,我們繼續玩水。

零君這個幼稚精一直朝我潑水,我眼睛都睜不開了。

他:“想我停,喊老公。”

我求饒:“老公!老公!”

這廝停下了犯罪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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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偶爾會去零君家裏補覺。兩人一被,四面環墻。

睡飽了,我想回家。零君突然側身,霸道攬住我腰:“鎖住了,這樣你就回不了家了。”

我無奈。你是三歲嗎?

我掙紮無果,零君嘀咕:“我看你每天回家也挺麻煩的,不如在我家過夜怎樣?”

“不麻煩,不麻煩。”

“小姑娘家家的,別的沒學會,光學撒謊了?”

“……”這廝裝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,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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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君是二十四孝家庭煮夫,包我一日三餐兼職管家。

這日,管家大人零君煎豬排,我順口問了句:“今天豬排的味道好嗎?”

他挑眉,笑得不懷好意:“想知道味道好不好?某人讓我開心的話,豬排肯定就好吃;讓我不開心的話,那就另當別論了。給你個機會,做點什麽事情讓我開心開心,確保萬無一失。”

我陷入沈默……這男人的潛臺詞也太多了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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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零君去理發店,臨到門口,我拽住他,故意逗道:“我們兩個人一起進去的話,別人會以為我們是情侶,不能讓人發現這一層關系,否則你會被我爸打斷腿的!”

零君笑:“跟他們說,你是我妹妹。”

我楞。

他頓了頓,湊近我,附耳暧昧地說:“不過,我如果在沒人的角落忍不住親你,還請妹妹高擡貴手,不要亂喊,不然會被人誤會的。”

“你……”兄妹這麽親密的嗎?!你究竟在想什麽羞恥PLAY啊?!給我閉嘴!

7

假期的時候,我玩了網游楚留香。

零君不肯玩,嫌操作簡單,有點沒意思。

我:“哦,正好有七夕任務,那我找別人做。”

聞言,他拍掉我打字喊人的手,冷冷地說:“等一下,我創號。”

嘖,男人真是口是心非。

零君捏臉,非要往自己臉上加刀疤,彰顯陽剛之氣,能一手按兩個我那種。

我義正言辭拒絕:“你如果加這個刀疤,我就不加你好友。”

他皺眉,咬牙切齒點了刪除。

做完新手任務,零君走的路線是仗義俠客。

他勾唇,說:“我這種人行俠仗義,在江湖上名聲頗好。小姑娘要有點眼力見兒,你嫁給我,不虧的。”

我,一時語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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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裏出了事情,可能財務出現赤字,要負債。

有點害怕,也怕拖累零君。見多了“山盟海誓訴衷腸,大難臨頭各自飛”的橋段,怕零君也是其中之一,又怕他是例外。

我支支吾吾不肯說家裏的事,整日愁眉不展。

哪知他笑說:“你家的情況不容樂觀,欠了一屁股債。那就是落難的公主,比平民還不如。嘖,還不好好抱緊我大腿,討好我,現在起你只能依靠我,讓我養你了。”

我笑出聲。我都快忘了他是什麽樣的人了。他啊,是天底下最厚臉皮的人,想著死皮賴臉粘著我一輩子。除了離開我,什麽都不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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閑來無事,和零君玩最多的就是LOL。

我們有自己的小團體,我是中路,專門玩英雄阿貍。隊伍裏還有騷話,M君,金老板。零君萬年輔助,因為他哪路英雄都強,慣愛說:“你們盡管選自己喜歡玩的英雄位置,我湊個剩下的角。”

也是很狂了。

這把他打野,突然和我說:“當我老婆,紅藍BUFF全給你。”

我:“啊??”

五分鐘後,中路兩個敵人,追殺我。

騷話看了一眼:“不虧,死了一個最菜的。”

等等。這人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?

一把結束,騷話在群裏吐槽,說:“這兩夫妻剛才就眼睜睜看著我被殺,也不知道來救一下。”

零君嘴角上揚,不糾正,也不強調我們暫時只是男女朋友。

我驚訝之餘,私底下戳他,問:“你喜歡他們這麽喊?”

零君沈默幾秒,回我兩個字:“暗爽。”

“咳。”OK,好的,我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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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零君生氣,於是獨自去玩了一把LOL。

很快和好了,我:“感覺不好玩。”

他語氣不善:“那是因為沒和我在玩,和我在一起就不一樣了。”昨晚,金老板想談戀愛了,跟零君支招。

他嘲諷零君:“兔兔說,女孩子都喜歡打游戲厲害的,你打游戲還沒我強。”

零君聞言,也不反駁。他微微一笑:“那你就要好好想想了,如果我打游戲不討她喜歡,那肯定是有別的優點。不然的話,我怎麽能把她迷得神魂顛倒?”

我:“……”找膠帶封住這廝的嘴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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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裏來了很多長輩,談天說地。

我在外人面前很害羞,不太敢和零君親近。他突然湊到我身邊,對我伸出手。

我沒想到他這麽大膽,是想在眾人面前宣誓所有權嗎?我嬌滴滴地把手搭到他掌心裏……

零君皺眉:“你手給我做什麽?手機給我,幫你充電。”

我縮回手,平靜假笑。場面一度很尷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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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LOL的時候,C君ADC,零君輔助,皆在下路。

C君很囂張,自以為所向披靡,對零君道:“如果我被勾,麻煩你閃現擋我一下傷害,ADC很重要,謝謝。”

哪知,零君噙笑,不屑反駁:“不好意思,我的下路不需要ADC。”

玩到中途,他團了一波兵,打殘血,喊我去吃,他則在旁邊看,像護食護犢子的野犬。

我吃飽喝足,他突然說:“吃了這波兵,你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
“……”能,能還給你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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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天,和零弟弟一君約好了去Mirabilandia,意大利很有名的游樂園。

早上還沒出發,我和零君在家等一君他們開車來接。

人還沒到,一君打來電話:“我早餐還沒吃,麻煩你煎蛋夾面包,煮好了給我們吃。很餓,謝謝。”

零君冷笑:“呵,巴掌吃不吃?”

“……”一君噤聲,果然無論何時,他哥都只肯對嫂子溫柔以待。

最近幾天,我都待在零君家裏。

玩的前一天晚上,我憂心忡忡:“萬一他們大清早就來,看到我睡相怎麽辦?”

零君笑出聲:“你放心好了,就是他們想看,也得先過我這關。我老婆的睡顏,除了我,誰能看?”

也是哦,家裏有個占有欲十足大魔王,他會守在愛巢洞口不讓閑雜人等進入的。

到了游樂園,我穿的是漢元素,一君譏諷我醜。

零君拍了拍我頭,說:“我倒覺得挺好看的,你乖。”尾音上揚,有點兒蘇,似月牙鉤子,撩得人心癢癢的。

路過糖果攤,零君給我買棉花糖。怕我吃噎住,又是餵水又是擦裙擺沾上的糖漿。

朋友們看到了,扶額,吐槽沒眼看:“嘖嘖,既當爹又當媽!”

零君斜過去一記眼刀,冷淡說:“別以為我聽不見……別欺負我家小孩!”

我大聲幹咳,被護得太好了一點。

玩了一整天,筋疲力盡回來。

那天晚上,歇在零君家。夜色正好,我昏昏沈沈入睡,察覺到零君輕輕吻了吻我額頭,幾不可聞地對我說:“作為我寶貝,總要好好照顧你。”

我楞,裝睡,強忍住不睜眼皮。然而,這顆心滾燙如烙鐵,心亂如麻。

【因果】腐草化螢,腐朽為你。曇花一現,盛大為你。飛蛾撲火,是我因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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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辦完零君一樁心腹大患的事,他壓力頓消,陰沈幾天的臉色多雲轉晴。

我見氣氛正好,板著臉,故作姿態對零君說:“好了,現在該輪到我秋後算賬了。你反省一下,最近是不是因為壓力大,有某些對我不好的行為?”

零君回想了一下,老老實實說了許多。

我嘴角微翹,有點得意,繼續問:“還有呢?”

哪知,零君大魔王已經不吃這套了。他突然靠近,雙手撐住我兩側扶手,就這樣不經意間將我圈入懷中。

他的氣息縈繞我左右,暧昧問我:“這裏大庭廣眾,親你會被看到,不害羞嗎?所以,你還有什麽對我不滿的?”

“……”果然被威脅了啊。

我脊背發麻,連連搖頭:“沒有了沒有了,你對我世界第一最最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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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弟在意大利開了手機店,裝修開銷一大筆,尋零君去一起買家具。

我倒不知道零君還有這方面的見解,問他陪同去買家具幹啥。

他神秘一笑,說:“可以適當討論以後新房要什麽樣的,為婚後做準備。畢竟是你我長期居住的愛巢,肯定要樣樣安排妥當。”

我:“……”逛家具店還能用這麽色氣的說法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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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段時間瘋狂迷戀回合制游戲,零君帶我玩了幾個區,玩家人數稀少。

過了好久,我才察覺不對勁的地方,問他原因。

零君幹咳,說:“因為是鬼區,這樣沒有其他玩家。”

鬼區的意思是,區開了好幾年,老玩家離開,新玩家也不進來,沒人了。

我很無語,問他為什麽。

零君不肯說,第一次有支支吾吾的態度。逼問很久,他才壓低聲音,小聲說:“這樣的區,人就少了,只有我們兩個刷刷圖。我很自私,不想你認識外人。”

“……”原來是霸道魔王君呀。不過,確實有點可愛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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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君出門時不放心我,給我打了個電話。我開擴音,一君就在廚房吃飯。

零君調戲我:“離開我這麽久,想不想我?是不是很想親親我?”

我怕他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,急忙打斷他:“閉嘴,你弟在旁邊!”

零君咳嗽:“都怪你,讓我丟臉。”

晚上我回家了,零君看完書,問一君:“玩LOL嗎?”

一君:“草燈玩嗎?”

“應該不來,她要看書。”

“那就沒意思了,不玩。”

零君把對話轉述我,我覺得有趣。洋洋得意道:“沒想到他表面討厭我,內心很渴望和我玩。嘖嘖,傲嬌。”

零君啞然失笑:“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?”

“啊?”

“他是指,如果你不玩,他就沒人可以噴了。”

“……”我就不該把這廝想得太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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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君來大伯家教侄女意大利小學作業,然而她還在公園玩,於是我們等。

侄女一進家門,臉色都變了,看見零君像見了鬼一樣馬上跑了。

零君皺眉:“……”他就這麽可怕嗎?

十分鐘後,侄女被逼無奈拿來作業本,裝可憐:”如果有哪些作業你不想寫,那可以不寫。”

零君勾唇,笑面虎一樣:“你放心,我全部都教你寫。”

侄女很絕望。

我扶額,果然是閻王君啊。

看著零君教小孩,逐步講解,徐徐圖之,溫柔備至,突然覺得這男人以後肯定能和女兒相處很好。

寫了一小時,中場休息。零君和侄女竊竊私語,指著我說:“別看她漂亮,其實很笨。”

我頗無語。

零君又勾唇感慨:“不過娶都娶了,勉強收下了。”

我待在旁邊玩手機。零君五歲的小侄子很喜歡我,動不動撲我膝蓋,問我為什麽在不在他家睡。

零君看得直皺眉,於是把小侄子抱膝蓋上,微笑,裝作純良無害,把他鎖懷裏。

他:“這樣一來,這小子就近不了你的身了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侄子又問零君:“我能不能去你家睡覺?”

零君拒絕:“我家床太小了,睡兩個人就滿了,沒有你的位置。”

“哦……”說好的長輩友愛呢?

零君小侄子上了一趟廁所,回來又抱抱我。

零君把他攬到懷裏:“抱她做什麽?要抱就抱我。”

“……”求問侄子的心理陰影面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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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肚子餓了,又不好意思和零君說。

於是曲線救國,反問他:“你餓嗎?”

零君笑了,不懷好意打量我:“怎麽?說餓了就能吃你嗎?”

“咳。”我就不該問他!

7

偶爾在零君家午睡,非得埋在他懷裏才能睡著。

他嘴上嫌棄,手上卻將我摟得很緊,說:“你這種人,沒我陪就睡不著嗎?”

我習慣睡前和零君談天說地,聊星辰大海與四季三餐。

他催我睡覺,我不肯。

零君促狹地道:“想讓我陪你晚睡?這可是有條件的。你找別人幫忙,總得說句謝謝吧?譬如你上班時候找門路,還會遇到想潛規則的人。你要學會投其所好,這樣才能討人喜歡,交到朋友。”

我恍然大悟:“你的意思是,別人幫我,我要給他們好處?”

“不是!我的意思是,假如你要我陪你,總得賄賂賄賂我。我是正人君子,潛規則這種事太下作了,不然算你便宜一點,一個吻或是其他什麽。”

“咳。”你還是去睡覺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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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下午,零君和我推薦一部動畫《高分少女》,他看了很有感觸,想到很多事情,和我談心:“我也會有壓力大,和你發脾氣的時候,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。”

我也不知道怎麽就鼻子發酸,眼淚一下子掉下來。那段時間,零君深陷低谷,因為現實壓力還有各種因素壓力,和零君也有鬧別扭的時候,也有知道他的苦處。我自己難過的時刻,一些不經意間忍受的小傷心,累積到一塊就是深淵。突然被零君問起,有種被他看到隱秘心思的感覺。

零君無奈,一邊撫我背,一邊哄小孩似地抱懷裏,說:“別總記得我偶爾壞,可能你不知道,有一些細節都是我在疼你包容你。你下課遲,我特地算好你到家時間給你熱菜,你吃飯,我也把你喜歡的菜擺你前面。什麽都先想著你,都替你鋪路,讓你全無顧慮跟著我走。這一點你發現了嗎?”

我楞了一秒,好像的確沒有察覺這些。我只知道和零君待一塊兒很舒適,卻不知這種安逸氣氛也是他刻意為之。

他吻了吻我額頭,帶著前所未有的珍視與鄭重:“所以,我很愛你。一門心思想早日娶你回家,是你想象不出的深切喜歡。”

9

路過運動場,看見年輕人組成的籃球隊。

零君說:“其實我以前的籃板王。”

我斜他一眼:“我都不想死說,以前你讀意大利高中的時候,開學第一節體育課就摔斷腿,住院一個月,全校聞名。”

零君幹咳:“說錯了。”

“嗯?”

“是第二節。”

“……”你還有臉糾正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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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誕節快到了,意大利節日氣氛濃郁,到處張燈結彩,市中心也擺上了三四米高的聖誕樹。綠葉間墜著小燈,夜裏下了初雪,火樹銀花不夜天。

我和零君逛街,手裏呵氣,問他:“你給我準備聖誕禮物了嗎?”

他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大大咧咧討要禮物,頗為無奈:“沒有。”

“撒謊。是不是現在嘴上說沒有,實際上有小驚喜?”

零君挑眉,遞過來小指頭:“我們現在拉鉤,我和你說實話。”

我一臉期待,勾住他小指。

“是真的沒有。”

這廝真是……

他解釋:“考試太忙了,沒空準備,不過會帶你出門玩一天。要真說起來,你哪次給我準備過禮物?今年呢?”

我心虛,沒敢吭聲,大聲咳嗽。

零君卻不饒我,把我堵在角落裏,陰森森地道:“那好辦,把你送給我吧。”

“誒?”

此時此刻,我滿腦子可怕念頭——自己光溜溜的,裹成壽司卷,被零君小嘍啰送入他的山洞裏,慢慢享用。

嗚,魔王饒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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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君在LOL裏也並不是百戰百勝。

我被敵方殺,零君挑眉:“看好了,我給你報仇。”

哪知兩個人廝殺到殘血,對方還有大招,導致零君也被砍。

他幾乎沒失手過,這次失誤,被我和騷話笑了好久。

零君不以為然,說:“看你被殺,失了理智,這才判斷失誤。”

咳。他真的很會說話了。

除了LOL,零君還會帶我玩其他游戲。

我剛創好號,他突然對我說:“不玩了,卸載吧。”

我不明就裏。

他抿唇,很久才說:“我看了一下游戲論壇,這個游戲男玩家太多了。還是別入坑了,省得你在外拈花惹草。”

我:“???”男人真的挺善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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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君在外地上大學,為了不和我異地,每天坐三個小時火車上課,夜裏回來見我。

他身體有些問題,家庭醫生幫他安排了大學附近的醫生,這樣一下課就能過去做檢查。

第一天和新醫生見面,對方喜歡和零君問刁鉆的問題,零君很冷淡客套,面無表情。

後來,醫生說:“我們2018年初見。”

零君吐槽:“你說錯了,是2019年吧。”

醫生很尷尬。

然後,他給零君一張預約見面的單子,日期是2019年2月14日。

零君皺眉:“情人節?”

“怎麽?有問題?要和女朋友約會?啊,我就那天比較閑誒,有時間做檢查。”

“……”算你狠。

晚上,零君到家了,我問他:“新醫生感覺怎麽樣?”

零君擰了擰眉心,說:“剛開始對他印象不太好。”

“後來呢?”

“更差了。”

“嗯???”

12

零君家置辦年貨,他媽蒸了糖糕。

零君:“給草燈留一塊。”

他媽無語:“又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,好像人家都沒吃過一樣。”

零君在長輩面前慣愛嬉皮笑臉:“你不懂,這叫借花獻佛。不對她好一點,怎麽哄她嫁給我?”

晚上在他家吃飯,他媽媽買肉,要做很覆雜的家鄉菜,類似蜜汁大塊肉。

零君當著他媽媽的面,大聲對我說:“你看,我媽多喜歡你,對你多好,過年給你煮蜜汁肉吃,對我可從來不這樣。”

我雖然知道這廝胡扯,可心裏還是美滋滋的。

聚餐,來的客人很多,大家聊起才知道,原來零君學業很厲害。

我驚訝極了,他幹咳:“因為我家人不喜歡在外炫耀我的事。”

我:“那為什麽你親戚都知道我出版小說?”

“可能我媽喜歡在外吹你,不愛吹我。”

氣氛突然傷感,一個冷落兒子偏愛兒媳婦的故事。

飯後,想上個廁所。沒紙了,很尷尬喊零君送來。

我:“放廁所門口就好。”

他笑:“給你送進去也行啊,我不介意。”

“我介意!!”

“嘖,都是老夫老妻了。”

閉嘴。

【紅塵】並非紅塵擇我,是我選人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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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我長胖了一點,頗為憂愁。每次見零君還都是素面朝天,半點妝都不化,也沒普通女孩那樣‘女為悅己者容’。

零君知曉我的煩惱,頗為認真地道:“可是……你沒化妝的樣子,都已經把我迷得神魂顛倒了。”

這,這廝也太會說話了叭。

2

零君外地回家,一見我就抱到懷裏,舉高高逗我:“沒你在,我晚上都睡不好。每日每夜想抱你睡,很放松。”

我覺得他鬼話連篇,害羞地說:“那婚後,要是你有事出差,怎麽辦?”

“那沒辦法,只能問問領導,讓不讓帶家屬了。”

“……”咳咳。

3

我和零君閑談,聊起:如果他和我是地下戀的時候,幫我推自行車,路上偶遇我爸,他該如何應對?

以下是零君口述的幻想——

我爸:“你怎麽推我女兒的車?你是偷車的?”

零君:“不,不是。”

“那你是她男朋友?!”

“算了,我還是偷車的吧。”

我:“噗。”他真的很能想啊。

4

晚上我沒去零君家陪他,就剩下一個人打游戲。

零君突然和我說:“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裏玩單機游戲,很寂寞無助。”

我:“不喜歡玩?”

“沒有,只是為了營造一種我很可憐委屈的假想,從而激起你的同情心與共情心,讓你心生愧疚,多疼疼我。當然,能騙你來我家陪我,那是最好不過了。”

你還真的是很心機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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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君高中時期的同桌叫羊,是個馬其頓女孩。

某段時間,她和男友關系不好,欲尋新目標。

她對零君說:“如果你沒有草燈,我就嫁給你了。”

旁邊同學皆感慨這妞真開放,畢竟羊胸大臀翹,是眾人心目中女神。

哪知,零君看都不看她一眼,冷淡回答:“不好意思,即使沒有草燈,我也不會娶你。”

“……”羊和零君的友誼就此走到了盡頭。

6

零君每次遇到不幸運的事,都有我在旁邊安撫寬慰。

我捧臉,感慨:“你每次受挫,我都在左右。所以你看,只有我是一直陪伴你的人,是你的貴人。”

零君挑眉:“不,也有可能是災星。”

“啊???”

一君不愧是零君親兄弟,早把他的毒舌融會貫通。

早上,零君媽媽要出門,換了一件黑色連衣裙,嬌羞問一君:“我和你爸出門,穿這件好看嗎?這裙子穿著胖嗎?”

一君看了半天,嫌棄:“你本來就胖,還問衣服胖不胖。”

“……”我呼吸一窒,這廝牛掰!

難怪零母很懊悔生了這一對小子,偏疼我。

7

出門吃壽司,老板看零君書生氣,說話得體,特別順眼。聽說他是大學生,想著周末有空閑,一直慫恿他來店裏兼職,還破天荒給我們減了飯錢。

零君受寵若驚,推說大學在別的城市,不方便工作,只是近期住小鎮陪陪女朋友。

吃完了,我們出門等巴士。

他湊過來動手動腳撩我,學那老板說話的方式,笑說:“小姑娘,要不要在我家工作?”

“啊?”

“我家的工作很輕松,全天寵你。招聘職位是我老婆,你意下如何?”

“咳咳。”你也不害臊啊!

8

和零君鬧別扭,冷戰期。

我肚子餓,想煮面,拿了個雞蛋,又不太擅長廚藝。於是把蛋放在旁邊,一個人坐房間裏。

零君看完書,起身抱抱我。

我鬧夠了,又沒臺階下,零君一來,眼淚就掉下來了,心裏酸酸的。

零君無奈笑:“拿了個雞蛋,又擺在碗旁邊不知道怎麽吃,什麽都不會煮,自己都養不活。今後你要是沒有我,可怎麽辦?”

9

玩LOL,一群朋友連麥嘮嗑。

有朋友開玩笑,讓零君看好我,免得女朋友被人勾搭走了。

零君冷哼一聲:“她連偷塔都不敢,還敢偷人?”

我:“???”這廝是多看不起我啊!

10

最近我的身體不太好,三天兩頭生病。零君帶我去看家庭醫生,結果患者很多,需要排隊。

稍有空閑,我就拿出小本子想小說劇情,有一搭沒一搭和零君聊天:“你知道嗎?我都是利用碎片時間想劇情。”

他勾起嘴角,慢條斯理地說:“那我不是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都是利用碎片時間想你。”

誒?!

11

我洗碗的時候需要人陪聊,否則會寂寞。一般都會給零君打電話,開著擴音。

沒說幾句,他:“我先洗澡,等一下給你打。”

我:“別掛,我馬上洗完碗了,待會兒也得洗澡。”

“又不是真的一起洗,憑什麽等你?”零君暧昧地笑,“哦,我知道了。你千方百計糾纏我同一時間洗澡,是想趁機意淫我。呵,我都懂。”

“……”這廝戲太多了吧。

12

我和零君會說說在國內讀初一的事情。那時候年齡小,不懂何為知慕少艾。少年人有一項專長,便會激起我的好感,與喜歡又略有不同。

零君問我:“你喜歡男孩子打籃球嗎?我以前是這方面好手,常被同學拉去打。除了體育,你還喜歡什麽樣的?”

我遲疑了一會兒,說:“我喜歡成績好的,對數學課代表可能會有好感。”

“OK,你老公我一直是全能。我批準你喜歡我,明戀暗戀都可以。”

“……”這陳年老醋,風味十足。

想了一會兒,零君又說:“那時候,如果男女生一起吃東西,會被傳流言蜚語,很難聽。”

我:“那如果我們是在國內遇見,你敢早戀嗎?”

“和你一起的話,再難聽的話都行。媳婦麽,必須從小選起,第一時間收入囊中。”

“幼稚,你三歲嗎?”

零君玩味地笑:“嘖,沒想到我才三歲,你就想和我在一起。”

“……”不和幼稚精說話了,掉智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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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時和零君出門玩,有外人在場。為了維持淑女形象,我不好意思多吃,總裝小鳥依人,只吃一點點。

M記,我說不要套餐,吃不下,一個漢堡就行。

C君聽了,說:“我給你們講一個笑話。”

我:“嗯?”

“草燈會吃不下東西?哈哈哈哈哈!”

“……”這廝拆臺是想死吧?

逛超市,C君問我要不要買八爪魚。

我說想吃,裝柔弱無辜望零君。

零君:“這不是烏賊,不能和芹菜一起煮,我不會燒。”

我:“那以後怎麽辦呢?我又不會煮飯,遇到想吃的菜,你也不能燒給我吃嗎?”

C君:“不會就學唄,我們家鄉可都是女主內,男主外。”

我為了告誡零君,慌忙道:“我們那裏可沒有女孩子做飯的,都是男的廚藝精通。”

C君:“放屁!你那裏不就是我那邊嗎?!”

咳,忘了,我和他是老鄉啊!

零君樂不可支,一直笑。

購物時,零君一直對比物品的成分性能與價格,C君嫌他麻煩。

零君意有所指地道:“你是沒養過女孩子,不知道多麻煩要多少開銷。帶著太太過日子,自然要精打細算,多考慮了。”

誰是他太太?我羞窘,大聲咳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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